【圣诞贺文】Christmas
周末的酒吧人声鼎沸，年轻人们围坐在一起喝酒游戏，享受美好的假期。
“你又输了马蒂，这次选什么？真心话还是大冒险？”
“当然是选大冒险了，我可没有什么秘密能挖。”
“那么，就罚你——”朋友环视全场，最终锁定了目标，“罚你去抱一下坐在吧台边上的那位。”朋友把“抱”字说得很暧昧，脸上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容。
马提亚斯顺着朋友指的方向看去，那人背对他们一个人坐着，除了毛茸茸后脑勺之外什么都看不到。
既然不是什么彪形大汉，马提亚斯当然没在怕的，抱一下交个朋友再简单不过了，他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，朝朋友们做出一个必胜的手势，朝吧台走去。
卢卡斯在吧台边坐下，这里远离舞池，相对安静点，他盯着调酒师手中的酒杯出神。真是矛盾，来了酒吧却不想聊天搭讪，只是一个人坐着，卢卡斯自己也觉得别扭，他干脆数起酒柜上的杯具来转移注意力。
最顶层有透明柜门，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名贵的酒，看来并不常用，但是瓶身也都很干净没有积灰，下面两层都是一些常见的酒，香槟、龙舌兰、威士忌、白兰地······瓶子都不是满的，再往下层就是杯具了，这个高度调酒师伸手就可以拿到，接着是——
“嘿，小哥，可以帮我一个忙吗？”数到第五排时，耳边传来了陌生人的声音，卢卡斯不确定是不是在和自己搭话，他转过头去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见对方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，马提亚斯解释道“我和朋友玩游戏输了的惩罚，需要一个陌生人的拥抱。帮帮我吧，你点的这杯酒我请你喝。”
卢卡斯还没来得及把这杯不是我点的说出口，就被对方一把搂进了怀里。
实在是太奇怪了，对方站着，他坐在高脚凳上，两个人以非常别扭的姿势，贴在一起，这根本不能说是一个拥抱，因为卢卡斯的头才到对方的胸口，他抬起头，用眼神咒骂着这个无礼的陌生人。
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，低头看着对方的脸，马提亚斯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，他突然很想，亲一口。
他也确实这么做了。
卢卡斯眼里的迷茫很快变成了不可置信，再接着转变为怒不可遏，他猛地站起来，挣脱这个陌生人的手臂，抢过调酒师手中的酒甩在对方脸上，气冲冲地离开了。回过神来，马提亚斯酒醒了大半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行为冒犯别人，道歉还没能说出口，对方已经不见了。
马提亚斯回到座位后，朋友揶揄他怎么这么主动，难道对方长得太好看了？马提亚斯无法解释，刚才他的大脑就像离家出走了一样，身体不受控制地作出了反应。
“不管怎么样，你都是超额完成了任务，那么，我们再来一局吧！”朋友依然兴致勃勃，马提亚斯的心思早就不在这儿了，他借口不舒服提早离席，看穿他想法的朋友们也没有再挽留。
走出酒吧大门，外面的行人三三两两，马提亚斯试图找寻刚才被冒犯那位顾客，但是怎么可能找到呢，他甚至记不清对方的脸，不过要是看后脑勺或许可以认出来。没办法，他只好悻悻地回家了。
卢卡斯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，他讨厌那些没有边界感的酒鬼，现在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个陌生人的脸，那张被酒吧的灯光照得五颜六色的脸在他眼前游荡，挥之不去。卢卡斯暗暗下决心，如果下次再遇见，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他。
但是，最好还是不要再遇见他了。
卢卡斯没有想到，重逢来得这么快。
两周之后，远洋公司的办公室内，卢卡斯看完人事部交上来的简历，其中一个应聘者的资料被他挑了出来，没错，就是他！就是那个酒鬼的脸！卢卡斯恶狠狠地瞪了照片上笑得灿烂的人，刚想把这份扔到“不合格”那堆，但是他的手停住了，他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。
接到答复邮件的时候，马提亚斯正在采购日常用品，他没想到一切会这么顺利，第一份offer就被录用了，他赶紧和好朋友们分享了这个消息，朋友们表示应该要聚餐庆祝一下，但是因为明天就要去报道，马提亚斯拒绝了朋友们的好意。他要回家好好准备，给新同事留下一个好印象。
第一天上班，马提亚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，特地穿上了全新的西装，认真打扮了一番，信心满满地来到远洋公司。他向前台说明来意，接待人员将他带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前。
马提亚斯看着办公室门前的介绍栏，正在疑惑为什么不是去人事部报道，接待人员已经示意他进去，“因为您是我们董事长亲自选用的人才，所以由他来安排您的岗位。”原来如此，看来要先见见这位董事长了。
马提亚斯敲门进去，发现这位董事长比他想象中更加年轻，更加俊美。
嗯？这是什么想法？马提亚斯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个词，或许这就是让同性都认可的颜值吧。
卢卡斯打量着眼前穿戴整齐的马提亚斯，和之前在酒吧的样子判若两人，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记性不好，对方似乎没有认出他，不过这样也好。
“科勒先生，首先恭喜你通过了我们公司的面试，成为这里的一员，”虽说是恭喜，但是卢卡斯语气平淡，听不出有什么情感，“我是远洋公司的董事长、兼总经理、兼最大股东，简单来说，你可以叫我老板。”卢卡斯故意一字一顿地列举自己的身份，确保对方能听清楚自己的每一个头衔。
“从今天起，你就负责我们公司的安保工作了，工作时间是早上九点到下午四点，午休从十一点半开始，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，”
马提亚斯愣在原地，“我记得应聘的是行政经理的职务，怎么会······”
“新人的轮岗培训罢了，每个人都是从底层做起的，您有什么异议吗？”卢卡斯没有抬头，轻描淡写地解释道，他摆出一副威严的老板架子。“如果不愿意的话，您现在就可以离开，双向选择。”卢卡斯低头翻着其他应聘者的资料。
“我愿意，我愿意。”马提亚斯赶紧答应，毕竟远洋公司是业内首屈一指的公司，哪怕是在这儿打杂也比在小公司有前景，而且既然老板说了是轮岗，总会有升职的那天。
“很好，去把这身衣服换了，我们公司有提供专门的制服。”
话说到这里，马提亚斯也没有选择的余地，他只好跟着出去换衣服了。
安排完了他的工作，卢卡斯感觉心情很愉悦，他的办公室位于公司大门的正上方，正因如此，他只要打开办公室的窗户，低头就可以看到那个讨厌的酒鬼的一举一动，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底下，这可比直接给他一拳要解气多了。待会，他要亲眼看着那家伙上岗。
不过卢卡斯似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，现在他每天上下班都要和那个讨厌的酒鬼打照面，那个家伙实在是太显眼了，如果装看不见，那又太刻意了，毕竟他是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的。如果只是问好也就罢了，他还会根据每天不同的情况擅自添加其他问候，明明是自己的公司，卢卡斯都怕走进大门了，但是他还是要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。
“可能是新人的热情，很快就会消退的。”卢卡斯这样安慰自己。但是事情却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发展，整整两个月，马提亚斯尽忠职守，踏实地做着保安工作，尽管每天要等大家都下班之后最后一个关门离开，他也没有怨言，没有一天迟到早退，加之他出色的社交能力，哪怕只是每天路过的同事们也和他混熟了，这可不是卢卡斯想要的效果，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整整他吗？再这样下去他都要成最佳员工啦！卢卡斯想了一整天，从上班想到下班，也没有个主意。
马提亚斯等啊等啊，从四点等到了七点，天已经完全黑了，可头顶老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，看来还在加班，他不想再等下去了，于是利索地换回自己的衣服，准备去办公室说一声就下班了。但是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，无人应答，马提亚斯转动把手，门没有锁，他便推门进去，结果，真是令他无语的场景——卢卡斯趴在桌上睡得正香！马提亚斯想到自己就这样无意义地多加了三个小时班，就觉得自己像个傻瓜！
卢卡斯被响动吵醒，他睡眼惺忪地抬起头，啊，真讨厌，怎么一睁眼就是马提亚斯！
“我要下班了，老板。”马提亚斯直奔主题。
卢卡斯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，居然已经快八点了，自己想整人的方法想了那么久还睡着了，他觉得自己像个恶魔，于是挥挥手示意马提亚斯快走。
马提亚斯关上门，但是他并没有马上离开，刚刚卢卡斯抬头的一瞬间，他想起了一些事情。于是他在门口等了一会。
睡了一觉头发都变得乱糟糟的，不过反正其他同事都走了，没人会看见，卢卡斯胡乱抓了几下，关掉办公室的灯，也准备离开。然后他一转头就看到马提亚斯站在那里，对方也正看着他。这一刻，卢卡斯感觉自己被吓得瞳孔都放大了，不知道头发有没有竖起来。
“我突然想到我还是得等你走了，我才能关门，所以还是再等一会。你要走了吗，老板？”马提亚斯没想到会吓到他，他现在笑得很勉强。
卢卡斯惊魂未定，没有说话，只是逃也似的离开了。
马提亚斯看着卢卡斯离去的背影，对于自己的猜测更加确定了。
除了这个小插曲之外，两人之后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交流。
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时间，天气越来越冷了，出于人道主义，卢卡斯也不忍再让马提亚斯站在寒风里挨冻，所以决定给他换个差事。
“适应得很不错，科勒先生，从今天开始，你有了一个新的任务。”
“意思是我可以去坐办公室了吗？”
“不是，你要开始当司机了。”卢卡斯把钥匙扔给他。
本以为好不容易熬出头，结果是换了个岗位受苦，接过钥匙，马提亚斯有苦难言。虽说远洋公司并没有克扣薪资待遇，但是这样的工作始终让人觉得无法展现能力，只是体力活。
不过新工作确实比保安悠闲很多了，毕竟老板也不会天天有事应酬，闲暇时间马提亚斯就可以呆在自己休息室里——虽然是由一个杂物间改的，马提亚斯觉得自己还是比哈利波特幸运一点。
每周五，秘书会提前把下周的行程表给他，很快马提亚斯就发现其实司机是公司里最悠闲的工作，或者说根本不需要，因为老板基本没有什么应酬，每天就是家和公司两点一线，他也不爱出门吃饭。说是司机，实际上车停在车库的时间更多，实在没事做，马提亚斯就开始洗车，可他无聊的时间太多了，车被洗了很多次，卢卡斯不得不给他安排一点工作，免得他把车漆都洗掉。卢卡斯被迫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去干洗店，然后再通知马提亚斯一趟一趟地取回来。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，于是，卢卡斯又郁闷起来了。
这天是平安夜，公司放假，卢卡斯一个人开着车到处闲逛，天根本就是黑的，路上没什么人，也是，这样的节日原本应该和家人一起度过，但是他没有可以一起庆祝的人，突然，他有了一个主意。
卢卡斯驶入一个酒店的停车场，拨通了马提亚斯的电话。
“老板？”马提亚斯试探着唤了一声。
卢卡斯歪在座椅上不省人事。
接到电话的时候马提亚斯正在抓紧时间采购节日用品，他还没有装饰圣诞树，没做圣诞大餐呢，这时候被叫来加班，赶到的时候他手里还抱着一大袋商品。
其实马提亚斯完全可以把他送回家，虽然卢卡斯没有透露过自己的住址，但是作为远洋公司的老板，这不是什么秘密，不过马提亚斯决定偷个懒，反正老板已经睡着了，现在可是摸鱼的大好时机。
“今天就先将就一下吧，我的大老板。”于是他开车带着卢卡斯回到了自己的家。
马提亚斯把车停在家门口，下车走到副驾去把卢卡斯抱出来，卢卡斯迷迷糊糊，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小鱼，在海里游荡，任凭水流把自己裹挟。
洋流时退时进，就这样顺着洋流漂来漂去，突然卢卡斯撞上了礁石。
马提亚斯腾出手开门，门刚打开，就有一个黑影跑过来，是他养的小猫。
可惜马提亚斯现在没有空出来的手可以安抚小猫，他只能先把手头的事处理好，怎么说卢卡斯也都是客人，让客人睡沙发不太好，所以马提亚斯慷慨地让出了自己的床安置卢卡斯，还顺便帮他脱了鞋。
家里的小猫已经饿得在脚边打转，马提亚斯双手捞起猫朝厨房走去。
“对不起，Ost，今天回来晚了，我这就给你开饭。”Ost——意思是奶酪，对于这个根据外形起的名字，马提亚斯十分满意。他每天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，就是给Ost准备食物，啊，食物！马提亚斯想起今天买的东西还在卢卡斯车上，要不是里面还有猫粮，他都给忙忘了。
马提亚斯折返去车上拿东西，顺便重新把车停好。
终于给小猫添上了新鲜的猫粮，马提亚斯干脆席地而坐，看着Ost吃东西，他感觉一天的疲惫都在这一刻被治愈了。
和小猫玩了一会，马提亚斯起身去看了看卢卡斯的状况，见他陷在被窝里睡得很安详，便关上门没有再打扰他，反正，明天是周日，夜不归宿一下也是可以的。
凌晨四点，卢卡斯醒了。
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，卢卡斯坐起来环顾四周，他揉了揉脑袋，极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，放空了一会后，他的回忆就到上车对马提亚斯说送他回家为止。
那么这里就是酒鬼的家了。
卢卡斯从床上起来，发现自己的鞋子不在脚边，屋子里也没有地毯，凉意从脚底蔓延全身，他摸到房门打开，外面也是黑漆漆一片，只有客厅传来轻微的呼吸声，他探出头去，只看到沙发上伸出的两只脚。
卢卡斯走到沙发边，只见马提亚斯裹着一条毯子，毯子上还压着一团毛线。他似乎正做着什么美梦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。
卢卡斯居高临下地看着香梦正酣的马提亚斯，鬼使神差地伸出双手——
毯子上的“毛线团”被抓起扔到一边，卢卡斯掀开毯子贴着马提亚斯躺下，沙发不小但是躺两个人还是很局促的，他的头挨着马提亚斯的胸膛，卢卡斯想起了酒吧荒唐的初见，他们也是这样别扭的贴着，伴着均匀的呼吸声，睡意再次袭来，卢卡斯的眼皮越来越重，再次进入了梦乡。
马提亚斯醒来的时候觉得很神奇，不知道在睡梦中发生了什么，自己竟然睡在地上，而沙发上躺着卢卡斯，唯一不变的是Ost还团在自己身上。
“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？”马提亚斯摸了摸Ost，小猫没有回答，只是享受着他的抚摸。
毕竟还有客人在家，不能无休止的撸猫，马提亚斯放下Ost，思考着今天该吃什么。那些食材——原本是作为平安夜的食材，他打算和Ost一起享用，现在也被迫延迟了。
卢卡斯这次休息够了，但他还不想起来，所以只是盘腿坐在沙发上，看着马提亚斯忙前忙后。对方见他醒了，塞给他一个三明治和一杯牛奶，附带一个灿烂的笑容：“尝尝丹麦快手菜。”Ost对于这个不速之客非常不满，正蹲在另一个沙发上观察着卢卡斯。
卢卡斯注意到茶几上的日历蜡烛还停留在12月23日，试探性地问了一句：“昨天突然联系你是不是打乱了你的节日计划？你约好的对象生气了吗？”
“啊，它的意见可大了，因为我没有守约，狠狠地骂了我一顿呢。”马提亚斯坐在卢卡斯对面的地毯上，
这句回答把卢卡斯噎住，他现在很庆幸还没有把圣诞礼物送出去，不然被拒绝就太尴尬了。他赶紧岔开话题，“没想到你还养猫。”
“它叫Ost，是我收养的流浪猫，因为······你知道雪地什么时候会喵喵叫吗？就是在你踩到白猫的时候。”
对于马提亚斯说的这个笑话，卢卡斯真是一点也笑不出来，他满脑子都想着马提亚斯原本是约了谁一起过圣诞节，所以胡乱回复了一句：“奶酪（Ost）很好，我也很喜欢吃。”
“那你现在要加一点吗？”马提亚斯倒是没有以为他要吃猫，非常贴心地递上奶酪。
卢卡斯看着手里的食物，却没有什么食欲，他有些无奈地看着马提亚斯，如果能用意念交流，马提亚斯现在就能听到他内心的声音了。
三明治已经冷掉了，他也不想再吃了。
“其实······”卢卡斯正在纠结要怎么开口，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奇怪，毕竟目前看来，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。
“其实你喜欢我，对吧？”
马提亚斯竟然先他说出了这句话，卢卡斯感到意外，但又觉得如释重负，这样也好，不用自己开口了，“你是怎么看出来的？”
“这太明显啦，你安排我做的工作实际上根本不需要招人，完全就是多余的岗位，你说保安是新人的轮岗培训，但是我之后也再没有人去做，司机更是闲职，我待命的时间都比开车多；”
“昨天是平安夜，没有人会在这样的日子约人去谈生意，你的身上也没有一点酒味，就算真的喝醉了，你也可以打车，或者让酒店员工代劳，你的车本来就设置好了回家的导航，但是这些方案你都没有选，却联系我过来，只能说明一件事，你想见我；”
“谢谢你的好意，但是我很惭愧，或许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，我有事瞒着你，如果你知道真相可能就不再喜欢我了；”
“其实我们早就见过面了，在酒吧，第一次见面就被你泼了一身水的那个酒鬼就是我，一直没有说明，是怕万一你已经忘了，再提起不好的回忆又让你生气。”
“我也很想装作没有发生过这件事，但是这对你来说不太公平，我想现在是时候坦白了。”
卢卡斯越听越吃惊，他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红，红得发烫，之前一直以为马提亚斯是个不开窍的傻瓜，结果是自己被他戏弄了！
发现卢卡斯的脸色变化，马提亚斯赶紧握住他的双手，就像聊得很好的生意伙伴那样，其实他是怕卢卡斯动手朝他来上一拳，“对不起。”马提亚斯诚恳地向他道歉。
没有声音，卢卡斯没有表态，也没有挣脱他的手，只是盯着马提亚斯，直觉告诉马提亚斯这时候也要保持安静。
许久，卢卡斯才开口打破了沉默：“那么，你的态度是什么呢？”事已至此，他决定不去追究那些有的没的。
“当然好啦！”马提亚斯如释重负。“我们可以一起吃圣诞大餐啦！虽然晚了一天。”
“等一等，所以你原本约的是谁，他不是还生气了吗？”卢卡斯突然反应过来。
“就是它呀！”马提亚斯像举狮子王一样抱起Ost，“不过现在它应该已经消气了。”
后记①
“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？为什么我没有发现呢？”
“还记得你在办公室打瞌睡那次，弄乱了头发，我才想起来的，本来只是猜测，并没有确定，后来你被吓到了，你当时露出的惊慌神情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。平时你的眼睛总是垂着没什么精神，但是被吓到的时候一下子睁得又大又圆，就像猫眼一样。”马提亚斯说着伸手在眼前比了两个圆。
卢卡斯听着他的解释，高兴不起来，毕竟这是两次让他觉得尴尬的回忆。“你真是非常擅长让我不高兴。”
“我会努力学习怎么让你高兴的，我保证！”
后记②
“这是什么？”马提亚斯看着家门口的大箱子发问。
“圣诞礼物，你家之前的沙发太小了。”
“但现在这个太大了，我都担心能不能搬进屋子。”
“或许我们可以找尼森[1]来帮忙。”卢卡斯一本正经地说。
[1] 小矮人尼森。传说尼森小矮人在历史上给农场和家庭带来了繁荣，19世纪中期，尼森小矮人开始被挪威家庭视为圣诞礼物的搬运工。
